第三章 十目所視,千手所指
殘玥山莊一位於半山腰上,離城裡約有一天的路程,佔地遼闊。裡面約有五、六十人上下,除了柳無殘、柳雪玨和柳無殘的十位徒弟外,其餘的都是柳無殘徒弟的家眷和下人。就像一家人似的。
自從和蕭駰一戰後,柳雪玨發現爺爺變的悶悶不樂,就算她不說,其他師伯、師叔都看的出來。
就算問,爺爺也只會回答:「沒啥事。」實在很擔心爺爺到底是怎麼了。
她只好吩咐著廚房,為爺爺燉煮了些補品,並親自端至爺爺的房間。
柳雪玨輕輕敲著房門,問道:「爺爺,我是雪玨。我給您燉了些補品」
柳無殘聽見是自己孫女,「進來吧。」回答的有氣無力。
玨把補品放在桌上,並替柳無殘盛了一碗,「爺爺,最近看您氣色不太好。這是我吩咐著廚房做的『雪蓮蓮子湯』,您趁熱喝了吧。」
柳無殘看著雪玨半晌後,便說:「雪玨,明個兒妳幫我送賀禮給景雲吧。」
「景雲?」雪玨想了一下後,又想起什麼事一般。「爺爺,您說的是住漠北地方的景雲伯父嗎?」
景雲,全名長孫景雲。在漠北一帶頗富盛名,不僅家財萬貫不說,他是在江湖上唯一可以和殘玥門想抗衡的-漠沙派掌門。只要提起漠沙派,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除了號稱大漠鐵掌的長孫景雲外,他還有三大隨從。旋風腿-趙成、劍聖-陳雲飛和鐵娘子-袁三娘。光那三個隨從就讓漠沙派立於萬年不敗之地,由此可知長孫景雲的功夫是如此了得。
長孫景雲又和柳無殘下落不明的兒子-柳正風同為從小一塊到大的朋友,柳無殘更視長孫景雲如自己的親兒子。
「三天後,景雲的女兒-鳳娘要出閣。爺爺有要事在身,不便前去。妳就幫我送賀禮吧。而且妳也很久沒出去走走了,多見點世面也好。」
雪玨聽了後,笑的很開心,因為柳無殘極少讓她出門,除了山莊和山莊附近外,幾乎都沒去過其他的地方。
雪玨雖然已經快四年不見長孫景雲了,但還記得長孫伯父模樣,和對她非常疼愛如自己親妹妹的長孫景雲的一雙兒女-鳳娘姊姊和侺吟哥哥。便不由得相當的高興。
「明個午時出發,我會要阿福和阿祿陪妳前去。還有,這封信妳帶著。到時候把這一樣東西拿給景雲,他便知道了。明早上到大廳集合,我有事情要說。」
阿祿和阿褔,他們可是曾在二十年前在武林人人聞之色變的『鐵狼雙魔』,最後在一場打鬥中,柳無殘饒他們一命,便自那時起就自願跟隨柳無殘了,雖然這時他倆的武功已不在柳無殘之下。而雪玨也算他們把她自小看到大的,自然如同親人一般。
柳無殘把東西交給雪玨後便說:「爺爺,有點累了。想早點歇著。」
雪玨知道柳無殘的意思之後,「我知道了,那爺爺您好好歇著。」便離開房間了。
半晌之後,在一旁等候多時的柳無殘的二徒兒-方為之知道自己師父為什麼讓雪玨去送禮的原因,但不免有點擔心的問道:「師父,那雪玨怎麼辦呢?一但發生了事情,那、、、」
柳無殘雖愁著眉,但還是得想法子才好。「景雲會幫我照顧的,至於『那件事』,明個兒早上,你要其他師兄弟到大廳集合,我有話要說。」
柳無殘說的『那件事』,就要從和蕭駰之戰以後說起。
原來,柳無殘派遣自己的二徒兒去打聽武林動靜和自己兒子的下落,卻無意間聽到蕭駰欲連合一些對柳無殘早存有歹心的武林人士,而計劃在後天要攻進殘玥山莊。一來,讓柳無殘十分擔心,因為如果他一死,又會讓那些武林敗類繼續為非作歹。而雪玨交由景雲是可以放心的,但自己的徒兒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,他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。這就是為什麼柳無殘氣色會不好的原因了。然而他的徒兒又打聽到正風曾出現在漠北一帶,但這也是聽說,沒真正看到。
翌日-
雪玨和其他師伯、師叔們都在大廳等著柳無殘。
柳無殘一步作二步,緩緩的走到大廳的正位。坐下,並喝了口放一旁的參茶,才慢慢說出:「今個兒,要大伙兒前來沒其他事。我想把掌門之位傳給雪玨,你們的意思是?」
雪玨一聽到,不免大吃一驚。「爺爺,這怎麼可以呢?師伯、師叔都比我合適啊!」
柳無殘的徒兒都是你看著我,我看著你。
明白在各師兄弟中沒有武功天份高的人,雖然大伙兒各有自己的招式,但是在武林上也僅能防身罷了。而雪玨不同,她不但天份高,而且學習的速度也比他們快的多,領悟力也高。論各個條件,雪玨絕對是掌門的不二人選,但他不知師父這樣問的涵義是什麼?
柳無殘的大徒兒-顏威,首先發難。「師父,我們都一致認為雪玨是不二人選,你為何會這樣問呢?」
「是啊,師父。咱們都沒啥意見。」三徒兒-楊焱跟著回答。
「是啊。」其他師兄弟也跟著回答。
但這唯一有意見的卻是雪玨:「爺爺,您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?」
「我已經老了,他日與蕭駰一戰,我便知道我早已不如從前了。擇日不如撞日,我才會選在這個時間宣佈。」
隨後,柳無殘走到雪玨身前,交給她掌門令牌。「各位,從今而後。柳雪玨便是『殘玥門』的新任掌門了。」
所有人同聲回答:「恭賀新任掌門。」
反而使雪玨不知所措,「這....」
八徒兒-杜塞大笑著:「哈哈哈,雪玨。啊,該改稱掌門了。什麼這啊、那的,多不稱頭啊!你可是要帶領著咱們『殘玥門』的人哩。」
「是啊,沒錯。八師弟說的對。」六徒兒-許可久回道。
雪玨收拾起訝異的心情,執著令牌對著在場的人說著。
「雪玨不才,以後還得仰望各位師伯、師叔的指教。」
「說的好啊!」方為之和其他人都異口同聲。
漸漸的,時間也近午時了。雪玨收拾了簡單的細軟和賀禮,向爺爺、師伯和師叔道別後,便和阿祿、阿褔一同踏上往漠北的路上前進。
-待續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