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生死兩茫茫,不思量,自難忘!千里孤墳,無處話淒涼。縱使相逢應不識:塵滿面,鬢如霜。
夜來幽夢忽還鄉,小軒窗,正梳妝;相顧無言,唯有淚千行。料得年年腸斷處:明月夜,短松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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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白髮三千丈,離愁似個長
十年了、十年了。
十年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。但對一個年近百歲的老人來說卻是一段長且煎熬的日子.
老人身儒生長袍,淡青衣,三絡長須。看不出已近百歲。
老人望著蒼天嘆著:「欲望淮南更白頭,杖藜蕭颯倚滄州;可憐新月為誰好?無數晚山相對愁」
忽然迎面走來一位白衣長袍、羽扇綸巾的青年人,向他深深一揖,畢恭畢敬地問道:「敢問老丈人可是鼎鼎大名『殘玥門』的幫主,人稱斷風殘月-柳無殘柳老前輩。」
柳無殘曾是武林盟主,為人剛正不阿,仗義執言,而深受武林人士的敬重,但之中也得罪不少人。而他身上又懷著被稱為武林絕學-斷風十二劍式。所以常有人要除去他,以藉得這絕學劍式。
可惜,十年前柳無殘最疼的小兒子-柳正風和媳婦-杜文娘,卻在一場火災中不幸喪生,而留下唯一的孫女-柳雪玨。但是在火場中卻只找到兒媳的屍體,單單找不到柳正風的屍體。雖外傳柳正風已死,但柳無殘一直不放棄打聽兒子的下落。
「敢問小兄弟找老夫有何事?」柳無殘撫著鬍鬚,端看著眼前的青年人,越發覺得這青年身上帶有殺戮之氣,便暗暗的提防著。畢竟看太多這類外表斯文,內心卻要向他下毒手的人。
青年大喝一聲,「去死吧。」竟向柳無殘一掌拍來!
青年一掌拍下去,擊至一半,發現柳無殘的手指已快點中他的『膻中穴』,即時側了側身,收掌,退到丈遠。青年猛地掠起,身子一沈,變成猛虎之姿向他攻擊。
而柳無殘畢竟曾在武林有過一席地位,當然對這攻擊不放在眼裡。他擋下青年的攻擊後,便大笑三聲:「哈哈哈,老夫不識泰山。想不到在武林中被稱為正派之一『地虎派』的掌門-羅水虎,竟會使用獨門絕招-猛虎撲地來會老夫。老夫真深感榮幸。」
『地虎派』的掌門-羅水虎和其胞兄-『天龍門』的掌門-羅火龍,二者皆為近年掘起的派系。而常聽聞他倆兄弟為地方除惡霸、殺盜賊,也被稱為武林的一派清流,雖柳無殘無與他倆打過照面,但聽聞羅水虎的『猛虎撲地』和羅火龍的『天龍攫天』的武功不差,今日總算見識到了。
羅水虎看到柳無殘大笑,心中更惱火了。
「柳老前輩,尊稱你是對你客氣了。你最好把『斷風十二劍式』交出來,我至少還會饒了你這條老命。要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。」
斷風十二劍式,是柳無殘世傳的武林絕學。武林中有傳言:學得一式,可在武林立足;學得五式,可成武林盟主;十二式全學,可一統天下。讓不少武林人士爭相奪取。但柳無殘卻只參透其十式,對其餘二式花了大半輩子也無法參透其中的奧妙。
「羅老弟別跟老頭子周旋,先搶再說。」
蓊綠的林子裏,忽然轉出了一個矮小、白發、銀須、精猛、凸目的中年人,穿墨綠長衫,彷佛一個小孩偷了家長的長服來冒充大人一般,形狀甚是古怪。
只是一見他陰毒的眼神,卻是誰也不敢覺得滑稽,只有感覺到混身的不自在。
柳無殘繃緊神經,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。「蕭駰,二十年前那一役你不是早就被十大門派給逼至華山,終究傷重跌落山谷而死了嗎?」
二十年前,蕭駰自視甚高,不僅殺害了扶養他到大的師父,也就是百鷹幫的掌門-葉不平。還一夕之間鏟除了百鷹幫,竊取了葉不平的畢生所學的武學秘笈-翔鷹飛斬五式.他不但將翔鷹飛斬五式參透。而利用他所學的到處姦淫擄掠無一不做,江湖人稱淫賊蕭駰.
當時還是武林盟主的柳無殘對於他的所做所為非常不恥,便聯合當時的10大門派來圍剿他。當時的蕭駰正值不惑之年,武功及內力可與當時的柳無殘打平手。但蕭駰為人卑鄙,喜弄小手段,最後打了一晝一夜才將他打的重傷,把他逼退並不幸跌至山谷下。眾人怕他未死,還到山谷下找他的屍體,確認他已死了,才找一個塊地草草的將他埋了。可今日蕭駰居然出現在這!?
蕭駰嘴角微微泛起了笑意,但皮笑肉不笑,看了讓人不禁有幾分毛骨悚然。
「哼,你死我還沒死哩。當年在跌至山谷前要不是我用了『翔鷹飛斬』第二式-龜息法,要不然今個兒本大爺就不會站這跟你瞎扯。」
柳無殘睨了睨一旁的羅水虎,「何時地虎派掌門會和這一般小人同夥,這不怕貽笑武林嗎?」
「現在江湖、武林無人不想到要你的『斷風十二劍式』。現在我不奪,日後越發難得。好在有蕭師父一旁提點我,為了他老人家,我非得『斷風十二劍式』不可!」
羅水虎一退就進,而且進得比剛才後退更快。這一抓比剛才一抓快了一倍有餘,欺近的身法也快了許多,而且口中還有胡嘯之聲,又是一爪抓來。
柳無殘猛地退了一大步,稍拉遠了距離,一招“三華盛掌”,遞了出去。
三華盛掌,是已解散的門派『黑白派』的幫主-陳白白的拿手招式。看似虛華,一旦三招一下,除非內力高的人才招架的住。否則中此招的人,皆會經脈全斷,喪失自身功力。
「散開!」蕭駰推開羅水虎,替他接下這一掌。並用他的內力反擊回去。「喝!」
柳無殘與蕭駰對招之際,發現他的功力越發比以前強,而內力也比以前提升太多,而且發現自己的內力居然大量流失,感到驚訝不已,又似想到什麼一樣。
「這、這不是『北玄幫』幫主-苗小可的北玄神功嗎?」
北玄神功是種會倒吸敵手內力的招式,可不是三年、五年就可練成的,一但在練功期間分心,很容易經脈逆流,而走火入魔。是種不能有半點閃失的武功奇學。
「嘿,你學陳白白的『三華盛掌』;難道我就不能學北玄神功嗎?」蕭駰大笑三聲,四周的氣氛變的更詭譎。
柳無殘年少輕狂時,諱言將學遍所有武功,便用著他所學的招式-易容術,去偷學其他幫、門和派的絕學後就離開了。當他學遍以後就自認天下無敵,直到遇到一位大師開導,才明白人外有人、天外有天的道理,才慢慢的有現在的地位;但蕭駰不同,他不僅偷學其招式,還將其派給滅絕,在那時有很多幫、門都是因為蕭駰的關係而滅亡或解散。
柳無殘發現自己的內力盡失,而且也上了年紀,要回復不是短時間內可回復。他倚靠著身旁的樹大嘆:「難道天亡我也?!」
-待續-